2020年4月28日 星期二

香港臭氧濃度的區域背景

前天和昨天(426日和27日)香港的臭氧濃度都於下午飇升,以沙田為例,前天最高達270單位,昨天150單位,仍然不算好但是相對低。

數據來源:環境保護署網站(註1

臭氧的源頭是氮氧化合物和揮發性化合物,來自燃燒煤和石油產品,以及日常生活中使用的種種噴霧劑等,可以說是城市生活和密集交通運輸產生的,在太陽曝曬下,這些化合物發生化學作用,產生化學霧和臭氧,通常在下午達到高峰,造成視野迷濛,嗅覺敏銳的人會嗅到刺鼻氣味,對呼吸道疾病患者有不良影響。

兩個問題:為甚麼這兩天的臭氧濃度高?為甚麼27日的濃度較低?衛星圖片方便解釋。

圖片來源:香港天文台網站 (註2

26日香港四周廣泛地區一片迷濛,從雲的走向見到大致吹東北風的背景,香港的高臭氧濃度是全區域現象的一部份,27日早上開始,香港尤其是東部轉吹東風,較為乾淨的海洋空氣(雖然部份是前一天從陸地出海的),從東面進入香港境,因此位於香港偏東位置的沙田的臭氧污染升不到前一天的水平,但是珠江口和三角洲範圍則仍受迷濛空氣籠罩。

經過多年努力,主要透過對燃料的規管,香港的空氣污染問題已經解決了不少,可惜臭氧牽涉到廣泛區域的多元排放,整治的難度極高,仍待各方共同努力。

1    環境保護署
2     香港天文台

2020年4月20日 星期一

無聊研究系列: 丘處機西遊之西域絲綢之路 (下)


上文:丘處機順着天山山脈走向向西走了多天,夜宿「陰山北」。


4. 「宿陰山北」至阿里馬城

《西遊記》:「詰朝南行,長坂七八十里,抵暮乃宿,天甚寒,且無水。晨起,西南行約二十里,忽有大池方圓幾二百里,雪峰環之,倒影池中,師名之曰天池。

12       「宿陰山北」至阿里馬城

「詰朝南行」中「詰朝」意思是次日早晨,「南」則應是「西」之誤,因為下文「天池」即今賽里木湖在該處以西約50公里,向西行進是唯一可能,此段有長達40公里的上山斜坡,符合「長坂七八十里」說法,衛星圖片顯示盡是乾燥沙石地對應「無水」,爬上坡頂溫度降低則符合「天甚寒」,至於「抵暮乃宿」指天黑才停宿,反映上坡走的時間比平時長,推算宿地位置在12標記 ”1”,次日西南行「約二十里」(10公里左右),上到坡頂便見到海拔二千多米的高原湖泊賽里木湖,丘處機即興呼之為「天池」,湖後背景是一列雪山,配合「雪峰環之,倒影池中」描述。

《西遊記》:「沿池正南下,左右峰巒峭拔,松樺陰森,高踰百尺,自巔及麓,何啻萬株,眾流入峽,奔騰洶湧,曲折彎環,可六七十里,二太子扈從西征,始鑿石理道,刊木為四十八橋,橋可並車,薄暮宿峽中。」

按地理形勢看,「沿池正南下,左右峰巒峭拔」不是指在湖邊向正南走,而需要理解為「沿着湖邊走,然後轉向正南,進入左右都有高聳山峰的峽谷走向山下」,這個峽谷就是穿越天山山脈的著名通道果子溝,除最初翻過少許山嶺外,全程向下進入山脈南邊的伊犁河谷,由於果子溝東西兩邊的山嶺狗牙交錯,因此山徑迂迴曲折,加上河溪從兩邊注入主流,沿途地形複雜,極不好走,幸好丘處機經過時,已有成吉思汗次子察合臺前幾年修建的棧道,見溪過橋,才能以較快速度穿行,不過路途遙遠,丘處機在峽谷內度過一宵,估計位置見圖12標記 “2”

《西遊記》:「翌日方出,入東西大川,水草豐秀,天氣似春,稍有桑棗,次及一程,九月二十七日至阿里馬城 土人呼果為阿里馬,蓋多果實,以是名其城。」

13      天山山脈南麓的綠色通道
點線三角形標起阿里馬城核心區故址

次日走出果子溝南口,抵達今蘆草溝鎮一帶(圖
12標記 ”3”)度宿一晚,這裏是伊犁河谷北邊,海拔下降至800米左右,氣溫比賽里木湖一帶和暖,對應「天氣似春」,得益於天山山脈南麓河流的滋潤,從此往西是一條綠色走廊,就像鼈思馬城往西一樣,因此有「入東西大川」之語,「川」是平原的意思,不是指伊犁河,「次及一程」即是隨後走了一天的路,抵達中亞名城阿里馬,完成了絲綢之路疆段的行程,再往前走是絲綢之路中亞段。

阿里馬城,又稱阿里麻里、阿力麻里,皆同音異譯,《西遊記》稱城以果名,「果」指蘋果。此城原為葛邏祿部王城,後來成為察合臺汗國都城,位於絲綢北路要衝,盛極一時,惟於十四世紀衰落,至今地面已無痕跡,近年考古研究確定故址位置(註8),核心區在13以點線三角形標示,經緯度為44 15’N 80 30’E東西兩邊河流在南端今阿勒台附近匯合,城東面向果子溝,圖13展示的路線設想丘處機在阿勒台進入阿里馬,城西十多公里是今霍爾果斯口岸,連接哈薩克國,歷史上絲綢之路循着上述綠色通道走向伊犁河

5. 總結

本段路程主要走在傳統絲綢之路新疆段,但初時從阿爾泰山脈南側南下需要急行軍方式夜渡黑石地和大沙漠,是丘處機西行前往中亞最辛苦一段,一則反映在丘處機沒有自己的文字記錄,二則反映在隨後多天的相對慢行。走得這麼辛苦是因為當時西夏控制了河西走廊,無法通行,蒙古人惟有帶着丘處機繞了一個大圈,從北京北上蒙古東部,往西橫渡蒙古,跨過阿爾泰山脈南下接上絲綢之路,然後循傳統絲綢之路西出中國境走向中亞,前往會見成吉思汗的餘下路線,全受蒙古人控制,再無重大艱險。

鳴謝
本文插圖底圖採用的衛星資料源自Google網站,謹此鳴謝。

參考
1     《草雲居》,201871日:丘處機西遊全程概覽   https://tiandiyouqing.blogspot.com/2018/07/blog-post.html
2     《草雲居》,202032:丘處機見成吉思汗(上、下)
3     草雲居》,201928日及10日:丘處機西遊之北上蒙古(上、下)                https://tiandiyouqing.blogspot.com/2019/02/blog-post_8.html
4     草雲居》,20202月:丘處機西遊之西渡蒙古初稿(一至五)
5     《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  顧寶田、何靜文注譯  三民書局  2008
6     《中華人民共和國分省地圖集》  中國地圖出版社  1995
7     《中國汽車司機地圖冊(西部地區)》  星球地圖出片社  1999
8     光明日報,201624日:失落古城阿力麻里,終於找到你  http://epaper.gmw.cn/gmrb/html/2016-02/04/nw.D110000gmrb_20160204_1-05.htm

(全文完)

無聊研究系列: 丘處機西遊之西域絲綢之路 (中)


上文:丘處機走過了黑石地,到達「沙陁北邊」,準備渡過大少漠。


2. 沙陁北邊至鼈思馬

《西遊記》:「八月二十七日抵陰山後,回紇郊迎,至小城北 翌日沿川西行,歷二小城,皆有居人 西即鼈思馬大城 乃曰:『此大唐時北庭端府』。」

跨越沙漠的路線需要多方推敲,首先確定鼈思馬大城位置,元朝稱別石把或別失八里(同音異譯),唐朝時是北庭都護府總部,故城遺址位於今吉木薩爾以北十多公里的北庭鄉(44°5’47”N 89°12’28”E),丘處機「沿川西行」一天抵達,「川」解作平原,在平原地通常一天車走3050公里,以此推斷抵達沙漠南緣的「小城」,當在北庭鄉以東35公里和位於今奇台北面的小鎮,衛星圖片顯示天山以北滋潤各個綠洲的河流都是從東南往西北注入沙漠,沙漠裏的粗略紋理也大致與這個方向平行,反映地形高低大勢,因此從五彩灣出發渡過沙漠也宜向東南行進,事實上現代高速公路建成之前,跨越沙漠的公路確是由五彩灣向東南走到奇台(註71999年我走過),而且歷史上奇台長期是這一帶的交通樞紐,根據以上討論得出丘處機過沙漠及往鼈思馬路線(圖7)。

7        沙陁北邊至鼈思馬大城

審視沙漠裏的仔細地形,圖8展示圖7AB兩點附近的衛星影像,A點一帶沙丘呈波浪狀,東南走約一公里一起伏,B點一帶沙丘結構複雜頗似海面波浪,長條紋走向大致西北偏西往東南偏東,條紋之間側向間距約100米,如果直向南走則不斷爬高落低,十分費勁,人馬皆疲,地形解釋了為甚麼歷史上人們不採取向南的較短路線渡過沙漠,反而斜走東南,這樣可取得一公里左右才起伏一次的效果(參看圖8),省勁得到,以此推斷路線由沙陁北邊向東南去到小城北的路程約一百公里,在沙漠裏上下沙丘約一百次,剛好符合蒙古官員「當度沙嶺百餘,若舟行巨浪然」的形容。馬車在沙漠行走非常困難,以約18小時完成這一百公里路程有點難以想像,艱辛堪比前一晚,《西遊記》選擇不作第一身描述,僅轉述渡沙漠前蒙古官員說法,似內有玄機,也許過沙漠時丘處機和隨行人員都極度疲累而昏睡,所以沒有記錄。


8  左:A點沙丘呈浪狀,比例尺長5公里
     右:B點沙丘呈條紋狀,比例尺長半公里


丘處機八月二十八日抵達鼈思馬大城,官員告訴他該城是「大唐時北庭端府」,「端」是「都護」合音,即是唐朝管轄天山以北地區「北庭都護府」的總部,「北庭」保留了在鄉的名稱,而故城遺址保留至今(圖9)。

9  北庭都護府遺址  44°5’47”N 89°12’28”E

3.    鼈思馬至「宿陰山北」

《西遊記》:「九月二日西行,四日宿輪臺之東 南望陰山三峰,突兀倚天又歷二城,重九日至回紇昌八剌城 翌日並陰山而西,約十程,又度沙場,其沙細,遇風則流,狀如驚濤,乍聚乍散,寸草不萌,車陷馬滯,一晝夜方出,蓋白骨甸大沙分流也,南際陰山之麓,踰沙又五日,宿陰山北。」

10     鼈思馬至「宿陰山北」

休息數天後,九月二日丘處機離開鼈思馬,此後二十多天「並陰山而西」,「並」有平行的意思,即順着天山山脈的走向西行,沿途眾多河流加上山腳滲出的地下水滋潤大小綠洲,形成一條綠色通道。九月四日夜宿「輪臺東」,按行程推算應在今滋泥泉子鎮附近(不是現代天山以南的輪台),沿途南望天山山脈,三個主峰的影象在這裏最為突出(圖
11),難怪在此有「南望陰山三峰,突兀倚天」之語。


11         滋泥泉子鎮南望天山山脈衛星模擬立體影像
天山山脈東部主峰博格達峰在右側,另外兩峰在左側


西行「又歷二城」應該是路上的綠洲,但具體位置難以稽考,九月九日到達昌八喇城,故城位於今昌吉境內(基本上湮末無存),有說「昌吉」來自「昌八喇」轉音,由鼈思馬到昌八喇路程約200公里,走了8天,平均每天25公里,屬於稍慢的速度,也許急走沙漠太勞累,慢走好讓大家略為調息。

昌八喇之後「約十程,又度沙場」,即在綠色通道西行十天,大致暢順,直到碰上另一片沙漠(圖10),注意:衛星圖片顯示這段路北面的大片綠色地區,相信是近代大規模灌溉形成的,路上城市如石河子、奎屯等都是近數十年新建的。這個沙漠規模較小,是古爾班通古特沙漠西南方向的伸延部分,對應《西遊記》所謂「白骨甸大沙分流」,「南濟陰山之麓」指沙漠伸延到天山山腳,反映在衛星圖片中,從「一晝夜方出」可見又再次晚上行進,避開白天的酷熱。我曾經走過此處沙漠,親眼見證「其沙細,遇風則流,狀如驚濤,乍聚乍散」的懾人景象。

隨後「踰沙又五日,宿陰山北」,這個寫法突出五天後宿地比之前多天靠近山腳,據此推斷位於今精河以西不遠、貼近天山山脈一個小山嶺的山腳,經緯度約為44˚38’N 82˚7’E(圖1012),選在這裏也配合下一段文字形容的里程。從昌吉到「宿天山北」路程450公里左右,走了15天,平均每天30公里,與其他路段一致。


無聊研究系列: 丘處機西遊之西域絲綢之路 (上)


背景


道教全真派第三代掌教丘處機,號長春真人,應成吉思汗邀請,1220年春由山東出發,在今北京周邊逗留一年,1221年春再出發北上蒙古,然後循蒙古草原之路西行,跨越阿爾泰山脈後接上絲綢之路北路,冬天抵達中亞歷史名城薩馬爾罕,1222年春南下至今阿富汗北部與成吉思汗會面。從中國往中亞一般經過西安進入甘肅,接上傳統絲綢之路,但是當時甘肅在西夏勢力範圍內,無法穿行,所以丘處機需要繞行蒙古。

整個行程的概覽2018年寫了簡介(註1),薩馬爾罕至阿富汗北部一段前幾年前已經寫了初步分析(最近更新見註2),2019年初寫了丘處機從北京至蒙古東部和西渡蒙古兩段(註34),本文寫丘處機自新疆青河縣南渡沙漠接上西域絲綢之路,西行至新疆西界的一段。

基本參考資料是《新譯長春真人西遊記》(註5,以下簡稱《西遊記》)的記載和註釋,近代中國地名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分省地圖集》(註6)及網上的更新資料,工作過程中查閱了網上衛星圖像信息,主要用Google,對比《西遊記》文字,加上歷史與地理背景資料,判斷丘處機經過各地的具體位置,最後以地圖形式展示。

時間

公元1221年農曆八月十九日丘處機抵達今新疆青河縣「南出山前,臨河止泊」,休息數天,南下走過古爾班通古特沙漠到重要大城鼈思馬,西行經過昌八喇至「天池」(今賽里木湖),南行穿越天山山脈進入伊犁河谷,九月二十七日抵達位於今新疆與哈薩克國邊界的阿里馬城,全程用了一個多月。

1       丘處機絲綢之路新疆段行程簡圖


路線

1.    青河至沙陁北邊

《西遊記》:「渡河而南,前經小山,石雜五色,其旁草木不生,首尾七十里,復有二紅山當路,又三十里,鹹鹵地中有一小沙井,因駐程挹水為食,傍有青草,多為羊馬踐履。」

丘處機一行到青河縣「南出山前,臨河止泊」,具體位置根據《西遊記》描述定在北緯46°35’ 東經90°20’(註4,休息幾天後「渡河而南」,渡河位置倚靠後面提及的地標擬定(圖2),包括「首尾七十里」的「小山」和擋路的兩座「紅山」,在衛星圖片搜尋,對應的地點位於「臨河止泊」位置以西約100公里,因此往渡河處需先攀小段山坡,再順着地勢走過稍有起伏的地區,遇上烏倫古河後沿河行走,穿過一個峽谷後便可向南渡河。雖然可以沿青河河谷往下游走接上烏倫古河,但是繞行多走一百公里和多花最少兩天,蒙古官員沒有理由選擇。

2   青河至鹹鹵地

立體衛星影像(圖3)顯示「前經小山」的山不高但範圍很廣,從其東側南下,路程約40公里,與「七十里」大致符合(華里約半公里),往前走正好遇上兩邊紅色的山,配合「有二紅山當路」描述,離開紅山南行20公里後,立體衛星影像顯示為下陷的窪地(圖略),底部為一片鹽地,即文中所提「又三十里」外的「鹹鹵地」,由於地處低下,地下水在此滲出,因此有「小沙井」提供淡水給丘處機一行補給。

3   衛星立體圖像,大致向西望

《西遊記》:「公曰:『前至白骨甸,地皆黑石,約行二餘百里,達沙陁北邊,頗有水草,更涉大沙陀百餘里,東西廣袤不知其幾千里,及回紇城方得水草唯暮起夜度可過其半,明日向午得及水草矣,少憇俟晡時即行,當度沙嶺百餘,若舟行巨浪然,又明日辰巳間得達彼城矣』 日暮遂行,牛乏,皆道弃之,馭以六馬,自爾不復用牛矣。初在沙陀北,南望天際若銀霞 師曰:『多是陰山』。」

抵達「鹹鹵地」,「公」即陪同丘處機跨越阿爾泰山的蒙古官員,解釋前方多於100公里為黑石地,再往前渡過沙漠路程多於50公里,整個路段必須晝伏夜行才能安全完成。第一晚黃昏起行至次日中午前,即18小時之譜,抵達沙漠北邊有水草之處,稍作休息,「晡時」即申時(下午3時至5時),比前一天更早再起行穿越沙漠,連夜趕路,次日上午「辰巳時」即711時之間到達南邊小城,也是18小時之譜,在此之前大多數日子平均每天2530公里,最快達到50公里,而且估計每天行車只有數小時,由鹹鹵地到大沙陁北邊水草地路程約130公里(見下),由黃昏到翌日近中午,應該是丘處機西行全程趕路最急的一段。

4        鹹鹵地至沙陁北邊 (注意:北方向左)

鹹鹵地以西不遠便是古爾班通古特沙漠,車行不便,往南行進必須選擇靠東在黑石地上,中途遇上山脈西伸,稍向西拐繞過,然後沿着山腳走,避開沙漠(圖4這段路相對難走,原本拉車的牛隻乏力難行被棄,從此每車用六匹馬拉動。根據里數以及利用衛星圖片搜尋有水草地點,得出「沙陁北邊頗有水草」位置在今五彩灣一帶,著名景點火燒山以西山腳,經緯度為44°48’N 88°46’E,得益於地下水滲出,有鹹鹵湖,周邊也有較多植被(圖5)。

5      推斷「沙陁北邊頗有水草」地點衛星圖像
(注意:北向左面)

利用Google衛星資料模擬從這裏南望所見立體景象(圖6),約100公里外的天山山脈緊貼地平線排成一列,在空氣非常清潔的情況下,氣象能見度可達100公里,因此丘處機在這裏看見山脈高處反射陽光的積雪是可能的,符合「南望天際若銀霞」的描述,他判斷是「陰山」(天山當代的名字)是正確的。

6       「沙陁北邊頗有水草」之處南望的衛星模擬立體影像
天山山脈緊貼水平線,近景深色是植被,右方是沙漠


2020年4月15日 星期三

隔離病床陸續騰空,對疫情抱持希望


疫情進入新階段,連續五天康復人數多於確診人數,陸續騰出隔離病房的病床,今天571人留院隔離,是最高峰時759人的75%,即是說現在醫院有餘力應付偶然因素引起較多的新增病例。


我們不可能要求永遠零新症,連做得最好的韓國也做不到,關鍵是只要每天新症數字不致於令隔離病床使用數字超過目前水平,我們就等於找到與病毒共存的平衡了,社會應該可以謹慎地逐步恢復正常運作,當然大家依然必須做好個人衛生。
不放鬆防疫,但抱持希望。

2020年4月11日 星期六

疫情四星期回望 - 香港創造了奇蹟


四個星期前我們曾經非常緊張,因為大量香港人從海外歸來,很快就見到確診數字急升,如果情況像紐約或倫敦,恐怕今天的累積數字已經過萬。

幸好香港人防疫意識非常強,積極守住社交距離,政府也逐步深化入境人士的檢疫安排,大力追查本地病例群組和加以隔離,以及因應情況立法以減少人聚集造成的互相感染,香港沒有走上紐約的軌跡。


幾個星期下來,我們把累積確診數字的曲線大幅壓了向下,兩個星期前(328日)根據當時趨勢外推得出今天411日)的數字是二千多,實際數字是1001,少了一半以上,以最新趨勢看,兩星期內可以繼續守住不超過二千。這段時間全體香港人創造了一個瘟疫史的奇蹟,我們應該為自己以共同努力壓下了疫情的表現鼓掌。


我們還要感謝醫院前線人員的專業和用心,新聞報道似乎沒有提及,疫症病人陸續出院,每天數字超過新確診病例,因此這幾天隔離病床使用數字略有回落,稍為舒緩了對醫療系統的壓力,留有餘力對付今後的疫情,對比眾多發達國家醫療系統崩潰的惡劣情況,香港人應該慶幸自己在全球瘟疫大流行之時活在香港。

其他亞洲城市如東京和新加坡近來都受新一波疫情困擾,我們在充滿自信之餘也必須同時警惕,小心十分蠱惑的病毒偶然找到甚麼縫隙,悄然再來突襲。

2020年4月6日 星期一

一幅圖看半個月疫情:努力有回報,守住!


半個月前大量港人趕回香港,確診數字應聲而上,有三日倍增(如紐約)的危機,有可能4月初達到一萬宗(灰色線)。
幸好香港人有強烈防疫意識和全體採取積極行動,一個星期內將外推線大幅壓下(粉紅色線),隨着各方加大力度防疫,將輸入病例的影響控制住。上星期的疫情軌跡進一步下調(橙色線),數字仍會上升,但是把達到1600宗的日期再往後推了一個星期,讓醫院有更多時間做好準備,避免類似紐約的險惡景象。

為香港人的努力鼓掌!繼續守住,不讓病毒肆虐,保護醫護和弱勢群體。

2020年4月3日 星期五

瘟疫流行:從比較認識香港可以安居



 根據John Hopkins University網站(至43日下午),全球COVID-19累積病例總數超過一百萬,死亡超過五萬,瘟疫之勢已成,各國忙於應對,歐美發達國家先後淪陷,英、法、德、意大利、西班牙等每天新增病例以千計,美國則以萬計,反觀香港每日新增確診數目連續多天停留在一百以下,有點不可思議。

以下談英國與香港疫情的對比,香港於33日確診數字達到100宗,英國晚香港兩天於35日首次超過100宗,起點可以說很接近,不過事隔30天,兩地的形勢出現極大差距,英國數據來以上大學網站,香港數據來自健康防護中心網站。


33日至42日香港及英國病例累積總數
橙色線和藍色線是10天外推線

英國數字只用9天便上升了十倍到一千(314日),加12天再升十倍到一萬(326日),以現時趨勢再升十倍在49日,需時14天,42日英國錄得34200宗,從32外推十天至412日,數字是13

至於香港,雖然起點接近,但是三十天過去,42日數字是802,連十倍都未到,只有英國四十分之一,簡直天淵之別,外推十天數字是1800,少於二千,由於兩地增幅速度的差距,到時將只有英國數字七十分之一。

必須注意:過去一個月,香港不是沒有驚濤駭浪319日回港人士家居隔離措施實行前,大量港人從外地疫區趕回來,318日起連續幾天香港累積數目曲線明顯轉向上升軌跡,如果任由趨勢持續,萬人染疾原來只是半個月左右的事(註1),圖中以「最壞的打算」標記當時的外推線,有人認為是杞人憂天,不過英國事實證明完全可能發生,那麼香港做了甚麼好事令曲線回到現在見到的低增長速度?

應該是眾多因素融合成為抑制病毒傳播的強大力量。首先3月中後期病例驟升與319日前返港人士發病有關,然後是家中或外出活動的接觸者,醫院快速測試認定確診者,政府快速追蹤相關群組,加以檢測及隔離,19日之後回港者十四天家居隔離措施也阻止了外來病毒散播,後來出現的感染群組(如酒吧)也以同樣方法把病毒圍堵和阻截擴散,我們香港的做法與韓國的成功抗疫模式相近。

更重要的是全港絕大部分市民積極配合防疫需要,大幅削減日常社交活動,盡量守在家中,如有必要外出也着重個人衛生,戴口罩,勤洗手,與人交流時保持距離,學校停課,不少公司改為在家辦公,都有助減少緊密接觸造成的病毒傳播。

過去數天的每天新增數字一度超過50,趨向危險狀態,政府不得已增多了抗疫措施,為香港社會帶來不便,不過幾何級數的數字暴升離開我們只有幾步之遙,千萬不要輕視,英國政府和人民為遲了推出抗疫措施付出了沈重代價,我們切勿步他們後塵。

見到其他國家先前上下漠視危險,浪費了寶貴時間,陷入今天的泥沼,難以脫身,我們應該慶幸自己活在香港,雖然我們難免有這樣或那樣的不滿,但是香港其實是一片福地,聚居了有高度社會自律的市民,行政機構效率也是世界高水平,在互動之中我們上下行事均有板有眼,應對得宜。香港可以安居,今次疫情的發展是確鑿的明證。

面對疫情,對病毒保持認識而不懷恐懼,大家合作必定能渡過難關。

居於香港,有信心!


1    《草雲居》,2020321日:幾何級數爆發:萬人染病原來離開我們口有半個月   https://tiandiyouqing.blogspot.com/2020/03/blog-post_21.html